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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少年時期的純愛永遠是個值得書寫也值得觀看的一個主題。這部片則是藉著連結性別認同與少女成長,將兩個青春期女孩的世界發展的相當引人入勝。


開場就是一次破題,女孩安娜在自己的電腦寫下「我愛依林」。這個告白只能存在她的電腦螢幕裡,因為了然自己與別人的不同,她無法融入一般的少女交友圈裡。她愛慕的對象依林是天之嬌女,總是有一堆朋友陪伴,但因為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麼,多方嘗試又往往填補不了永無止境的失落感。知道安娜的事情之後,姊姊和依林打賭與安娜接吻,依林照做了,結果自己揮不去對安娜的欠疚,漸漸被安娜吸引,自己也開始產生認同上的問題。


兩個女孩的家庭是截然不同的。安娜的父母相當疼愛這個獨生女,為她辦派對、噓寒問暖,已經近乎溺愛的程度。依林則是單親,媽媽又忙於工作,只能和討人厭的姊姊共處。親情的過與不及加上青春期的摸索,讓兩個女孩產生了類似的情緒。沒有情感依靠對象的依林覺得「沒有人懂我」,安娜則是將所有關心她的人拒於門外。直到依林進入她的生活,安娜才開始勇敢去面對來自校園乃至於家人的眼光,拋開所有包袱而成長,完成自我的性別認同。


 
 


既然安娜是比較勇敢的那個,如何將依林帶出認同問題,就是最後高潮。這也是為什麼依林的成長變成是全片最精彩,我也最喜歡的一個橋段。原本的依林想靠自己的美貌,跟隨潮流到大城市當光鮮亮麗的名模。然而在她被安娜吸引之後,漸漸體會到外貌不是一切的道理。於是跳脫世俗成見有了新的志願,這是成長的第一步。


眼見紙包不住火,姊姊依舊還是發現依林與安娜的超友誼關係。不知所措的依林將安娜關在廁所,終於對她坦承心意。符號上,廁所小小的空間彷彿就像櫃子一般,而兩人的感情也在此發展完成。而當旁人因依林詭異的行為起疑,廁所外人聚集的越來越多。依林羞愧的臉龐透漏著櫃中人的怯弱,但在安娜鼓勵之下,確定自己對安娜的心意是認真的,最後終於決定將廁所的門打開,兩人手牽手完成「出櫃」,邁開步伐迎向新的人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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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安娜與依林的純純愛戀,《同窗之愛》又安排了依林的姊姊潔西卡,以異性戀的交往來當同志戀情的對照組。青春期的男孩交女友除了拿來炫耀就是用來打砲,對女性幽微的情緒並沒有太多了解。如此前社會化的沙文主義直接觸動女性主義敏感的神經,流露直截了當的批判。然而創作者也沒有直接將同性愛設為解套的答案。潔西卡對安娜仍有明顯的歧視態度,也並沒有立即敞開心胸接納依林的性取向。然而兩相對照之下,我們可以發現對同志愛情的描繪並未耽溺於情慾。當然這含有美化的成分,不過藉著同性愛的單純與美好(同樣是女性,更了解彼此的需要,也不會像潔西卡與男友那麼不堪),這不是更諷刺了社會歧視的不合理嗎?


不論劇情或者劇中符號的運用,《同窗的愛》以出櫃揭示成長,進而批判歧視,完整表現出20世紀末同志電影大張旗鼓的出櫃風潮。14年過去了,連同瑞典等諸國對於同志已有政治正確的共識,同志電影也出現典範轉移的現象,不再以性別認同、出櫃當主要討論的議題。依林和安娜彷彿出櫃就得到成長、就得到幸福。但時代在變,出櫃之後要怎麼走下去,這才是現在我們最應該探討的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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