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次台北電影節精選了三部洛伊安德森的短片。一部是官方委製,宣導愛滋病的《瘟疫降臨》;一部是獲1993年奧登賽影展首獎的《光榮世界》;第三部則是其就讀電影學院時期的學生製片《十月五日星期六》。
說來慚愧,這次的焦點導演,除了瑞典國寶級的大師英格瑪柏格曼,才疏學淺如我一個都不認識。洛伊安德森當然也不例外。不過就個人觀感,我喜歡《瘟疫降臨》及《光榮世界》的表現方式。
先來談談《瘟疫降臨》好了。身為一部愛滋宣傳片,劇中的旁白自然就是介紹愛滋病的緣起、傳染途徑、社會歧視行為,與保護措施等等。照理說畫面應該配合旁白所述,然而看來看去都是醫生打撞球、老師教小女孩套保險套、到監獄找試驗者、抓聾啞小孩試藥,甚至暗指名媛是妓女的畫面出現。每個場景固定一顆鏡頭,精細的場面調度顯得疏離、詭異、荒謬。後來我才知道,這就是洛伊安德森嘲諷批判社會的方式,也是他最主要的導演風格。
《光榮世界》就更諷刺了,完全沒有任何光榮的影子存在。主角是個房屋仲介,對著鏡頭介紹自己的妻子、工作、住家等等,台詞寫得非常官腔。「我很喜歡這裡,我很喜歡這份工作」,但觀眾可以從整個畫面中,看出主角的心境和念白,就跟場景一樣空洞,彷彿這個「光榮世界」只是個空殼,人民活在謊言建造的殼裡,拒絕去看清一切。
前兩部短片相當之風格著實強烈,當看到其早期作品《十月五日星期六》通俗的運鏡與大量的日常台詞,那極大的落差對我產生極大的催眠效果。到底在演什麼我大概都睡到忘了,只記得男女主角最後膩在床上,窗外傳來熱鬧的活動聲響,然後結束。名導第一次拍的電影是否都是這麼催眠?我不知道。然總有預感,這次北影的「名導初體驗」會是一場很好睡的嘉年華會。畢竟天氣正熱,戲院正涼,進來乘涼看戲,就算睡著也可以增強一點知識品味。對像我這種沒深度沒文化卻有志當個文青的觀眾來說,這也不是很好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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